最近在读柏拉图的《理想国》。

其实这本书买来很早了。之前还是在滨江园区的时候,因为工牌绑定的现金没法退,所以就到枫林晚书店买了几本书。《理想国》名气不小,书厚实价格也不贵,所以就买下了。

《理想国》希腊文原标题意为“城邦论”,还有一个副标题:论正义、政治。柏拉图借苏格拉底与别人对话的形式,将自己对于正义、政治等等的一系列看法,通过构建一个理想中完美的城邦的方式论述出来。

坦白的讲,一开始读此书,颇感无味,宛如一杯白开水,尽管不至于无趣。苏格拉底与他人从“正义是什么”这个话题聊起,先是别人提出一个正义的定义,然后苏格拉底海阔天空的侃,最后推翻这个定义,重复这个过程一连否定了四个定义,却始终没有得到正义的定义。

然后继续海阔天空。为了得到个人的正义,先开始了城邦的正义的探讨。一个理想中的城邦是什么样的?于是苏格拉底继续海阔天空的开始了他的论证。

书没有读完,半知不解,也不敢妄谈。书中的每个人对正义的定义不同,或许苏格拉底的理解有层次上的高度,但是我相信苏格拉底本人也不会说自己的定义就是答案———在现实世界中,“标准答案”是一个可笑的说法。

然而哲学家们却矢志不渝的追求那个唯一的东西,或是叫真理,或是叫善。他们明明知道自己不会得到一个最终的答案,却始终相信自己可以离唯一更近。或许,哲学的意义不在于结局,而只在于那个追求的过程。

真正让我觉得“有点意思”的是柏拉图讲到的“线喻”——这更接近于我想象中的哲学的模样。

柏拉图举例一根线,将其从一点分为两部分,一部分代表可见世界,另一部分代表可知世界。

可见世界中,又可以取一点分为两部分:1. 阴影(倒影,水中影像等) 2. 世界万物。 与之对应的可知世界中:1. 科学(如数学) 2. 理念。

阴影是世界万物的倒影,而世界万物是科学的倒影。

前者很容易理解,后者则需要动动脑筋。譬如我们需要求得一张方桌四边的长度之和,会自然而然的运用正方形的求总边长的公式。正方形不存在于现实世界,但人们通过方桌可以理解,所以说现实的方桌是正方形的倒影。

而科学跟理念的区别在于,科学是基于一系列假设的,比如数学,首先会给出几个假设,类似平行线不会相交等等,再由这些假设推导出一系列的结论。这些结论是依赖于这些假设的,不会高于这些假设。

而理念虽然也有假设,但是是把假设作为起点,通过辨证等方法,从理念到另一个理念,不需要借助于任何感性的事物。

由此,柏拉图把与之对应的人类活动分为:想象,意见,理智,理性。

阴影只是想象的产物,对于现实万物的观点只能算是意见;科学是要比前两者更高的知识,需要人们通过努力来获取,但是在柏拉图眼里还不能够上升到理性。唯有对理念的追求和思考,才称得上理性。

让我感到稀奇的是柏拉图通过一条线就这么清晰明了的讲明白了哲学的一些基本问题:哲学追求的是什么?哲学跟科学的关系?哲学跟日常万物的关系?并且通过线喻来引导人们对最高、最永恒的理性进行追求。

我相信看过线喻的人,都会在想,自己平时学到的“知识”,到底处于什么层次?是空无一物的想象,还是不过说说的意见,还是上升到科学,进而理念的层次?

没有标准答案,可贵的是追求的过程。